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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千盼万盼的,终于被赵国璋领进门做小,本以为富贵荣华奔着自己来了,没想到才半月就吸鸦片吸死在塌上了。 据说是大太太在她烟枪里加了砒霜,一下乎地要了她的命。也有人说她是在生赵梁颂时年纪太小,落了病根,要了命。 这早被掏空的身子无论何时一命呜呼都好似理所当然,在众说纷纭下种种说法都渐渐幻成泡影,无从考证。 他儿时时渴望能够伏在母亲膝上,得到她一丝一毫的垂爱;读书时渴望能够得到父亲的认可,成为他真正的儿子;成人后又想在花丛中得到谁的满腔爱意,可在获得后又将其残忍的抛之脑后。 从他人痛哭流涕的求爱、身下不断翻涌雪白的rou身内享受片刻欢愉,如此恶劣,好像如此就能驱散前半生中所有的痛苦。 前两者无论如何怎样皆不可得,后者轻而易举又被自己弃之如敝履。 指甲盖大的鸦片使他胆寒,赵梁颂嘴角轻微抽动,强忍着腹腔强烈翻涌着的不适感,用帕子捻了一小片。 临吃进嘴前,他看了眼赵国璋。那人也同样在看着他,苍老粗粝的嗓音说着:“吃吧。吃下去你就会欢愉了。” 赵梁颂将福寿膏咽了下去。 他回到了羊肠小巷内,以年少时的渺小姿态仰视着天穹上赵国璋那张被无限放大的、狠毒的脸。 弱小的他,怀中挟抱着最心爱的被摔死的小狗,被不断收缩的四壁高墙挤压着。 赵梁颂被铺墙上,肠流满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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