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麽真正想学法国料理的人宁愿拿非法签证,在巴黎的餐馆打黑工,也不进料理学校? 「因为同样是削马铃薯,料理学校只会给你五个做练习,餐馆却会给你好几箩筐,要你削到昏倒为止。」 「我懂了,」王万里说:「她应该找到了有更多马铃薯练手艺的地方。」 「不过我们讨论的可不是马铃薯。」 「哪里有马铃薯?」沈咏竹走进手术室。 「我们只是在讨论神学,像是一颗马铃薯可以容纳多少个医师在上面跳舞之类的。」听到王万里的解释,茱莉亚噗哧一声没忍住笑。 「是吗?」她一把拉下头套和口罩,我霎时呆住了。 一头银白长发如雨丝飞散,露出没有一丝血sE的苍白脸庞,上面闪现两星火焰般鲜红的眼瞳。 奥德赛的话像咒语般,在脑海中响了起来,字句後还不断翻腾着火焰,就像教堂里那些骇人的宗教警语: 她的头发和脸、手,统统都是白sE的。 那个大jiejie回头对我们笑了笑,她的眼睛好亮,就像小白兔的眼睛。 「喂,咏竹-」听见方以思的提醒,她像发现自己一丝不挂般,连忙遮住自己的脸和下巴,只露出两只火红的眼。 「是天老儿吗?」王万里的声音跟刚才没有什麽差别。 「很政治正确的说法呢。」她放下双手,唇际微微上扬,「以前人家一看到我就白化症、白化症的,听起来就像得了什麽不治之症似的。」 「那我们在收容所看见的是-」我说。 「平常在外面都会化妆掩饰,今天手术室里只有以思跟我,所以疏忽了。」她轻叹一声,「没错,我就是他们说的雪nV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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