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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逃 (第2/2页)
,一动不动地盯着时钟。宋声渡把我关进地下室后,我经常看着这个钟表,我害怕哪一天我会傻了,疯了,或者说永远永远地被困住,只有时间的流逝才让我记得。 分针滴答,滴答地走着。 就像一年前我在病床上输液,静静地看针管中的液体流进我的血管,如同一滴墨落进池塘。 宋声渡趴在床边,睫毛安静地垂下来。 输了一晚上的液,我感到口渴,不想吵醒他,抬起僵硬的手臂想穿过他的头顶,去拿桌子上的水杯。 针尖连着液管,阴雨天的疼痛,从皮rou连进血管。 我抬不起来。 还是吵醒他了。宋声渡缓缓睁开眼,浓密的睫毛如同鸦羽般颤动,风扬起窗帘,浅色的瞳孔像一颗明亮的宝石,他就这样看着我,如同日本的电影画面。 “杳杳。” 我们都停滞在这一秒钟。 滴答,滴答。 分针走过最后一格。 门推开了。 还是那个送饭的女人。她又推着一车早餐,一杯茶壶,一碗粥,三个奶黄包,一把钥匙,一套折叠干净的衣服,一张卡。 她向我点了点头。 烧灼的太阳在病院中升起来,九点钟的白炽灯还没有光,路边的行人如潮水般吵闹,棕榈树掉下第一片叶子,年轻的少女们握着自行车呼啸而过,夏天的到来这么快。 几月? 几周? 我不知道,这白炽灯刺眼得我要流下泪来。 我终于得以离开这座困了我十八年的黄金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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