崛木孝/E：十、秘密（上） (第4/6页)

 我的青梅竹马难得并不恍惚。

    他好似从未如此清醒，垂坠的浅金发丝在雪中轻拂摇曳，向来朦胧似醉、氛围糜乱的狭长眼眸，这一刻几乎清晰地显现出来。

    我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紧张。

    啊啊。是啊。

    即便是他，也有在意的东西。

    倘若那在意的唯独是我。曾经厌恶的一切，这一刻都变成无关紧要的陪衬。

    我问：“你会Ai我吗？”

    他倾下身T，再度拥住了我。

    多奇怪的人呀，以往那些时候，无论如何也偏要与我对视，可真正面临告白，却怯懦地藏起自己，不敢让我看他。

    我于是再度嗅到熟悉的，混着石榴与草叶、烟草与凉雪的气息。

    我的青梅竹马拥住我的肩，低下头，紧紧地、钳制似的，将我SiSi按进了怀里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只Ai你，铃奈。”他仿佛有些混乱、语调发梦似的，喃喃地说，“我会…只Ai你，只有你……从来都只有你。……铃奈。我会……”

    空洞渐渐被填补了。

    他词不成句地告白。

    断续话语倾吐的间隙，远远地听见清晰回响的钟声。

    大概是钟敲到第三声的时候，脑中才后知后觉意识到，这是新年伊始的钟声。

    新年到了。

    新年夜，春节，曾经甚至没有概念的事情，在这一刻莫名渡上光芒。好像眼前的世界一瞬变了模样，不再是光怪陆离、晦暗闪烁，现实与虚幻模糊不清的虚无，而变成前所未有的——有她在的——真实。